有时是白昼,有时是黑夜
一个人枯坐
等待着寂寞退去
一整个平静的日子
打扫干净屋子
静静地坐着,无聊的坐着
坏掉的电视机一直不曾修复
村子里也没有多少人语
偶尔有些细碎的声音
不过是风,吹过了树
身子就像老屋中老去的家具
堆满了寂寞的时光的灰尘
落在身边的光,就像
潮水,永远也越不过阴影的岸
时光于寂静中凝固
在虚无中等待
等待墓碑与黄土
有时是白昼,有时是黑夜
一个人枯坐
等待着寂寞退去
一整个平静的日子
打扫干净屋子
静静地坐着,无聊的坐着
坏掉的电视机一直不曾修复
村子里也没有多少人语
偶尔有些细碎的声音
不过是风,吹过了树
身子就像老屋中老去的家具
堆满了寂寞的时光的灰尘
落在身边的光,就像
潮水,永远也越不过阴影的岸
时光于寂静中凝固
在虚无中等待
等待墓碑与黄土
每天,我都起的很早很早。醒来后,站在镜子前,凝视良久。
七十五秒之后,镜子里的脸孔将会开始变化——嘴角的线条牵动,眼角渐渐弯曲,皮肤也有了丝丝不易察觉的褶皱处。。。好像面目上所有的一切都在改变,除了,目中的神情。
带着这张脸,我走出了房门。
第一个遇见的人,是住在附近的妇人。她一脸笑意的迎向我,我看到,她的笑,是自真正的神情中溢出的。她提着青色的竹篮,站定于我面前。寒暄二三后,我等待着,她将从我的右肩,擦过。一、二、三,她果然如常,在我凝固的身躯旁,流水般渐渐远去。我并没有回头,只是保持那暗暗的瞥视良久,再将目光移正回前方,继续走着。
第二个遇见的人,是街口的老人。他正聚精会神的摆弄着手中的物什。我猜他会注意到我,当我走过时。一步、两步、三步,我走到了他身旁。他不时摆动的身躯,忽地顿了一下,回头,无意的目光于刹那间,触到了提前准备好的我。再下一秒时,他笑了,转过整个身子,边扫着两袖上的微尘,边笑着对我说着些什么。但我并没听到,他所说的任何,我只在深深地注视着他的面庞。他的笑容与前面的妇人很不同,那笑容,该怎么说呢,好慷慨,好大方,那感觉就像一座最广袤的山,无论风沙雨雪,都不能动摇那份厚重。我突然想到,那种笑容,或许是虚假的天敌。
走过这条街,来到了石桥上,我遇到了属于今天的第三个人,是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他站在桥头,向下俯盼着,远远看去,神情似乎有些凝重。我走向了他,桥上有只小鸟,正不时蹦跳着,一下、两下、三下,我站在了他的身后。这样一个深思样的男人,竟很是灵敏,他几乎在我站定的同时回转过身来,一脸的警惕被我于顷刻间捕捉,接踵而至的——是他的笑容。由于尴尬,那笑容里含有一丝歉意。他还是那样温和的人,笑容也暖如春风,一如往常,我嘴角保持着最开始的弧度,避开了他真挚的面庞,望着远方,对他轻声说了一句,“早啊,今天,天气真好”。
第四个人,是一个少女。豆蔻年华的她,单薄的身体中,似也蕴藏着什么,与之并不相称的东西。一米、两米、三米,她抬头看到了我,顿时,有笑容如花般绽放。她拉住我的手臂,一脸灿烂的说着这样那样的话语……每次看到她时,实则我都会有些惊讶之情,讶异于她为何总是充满生机…想着这些的我,仍保持着镜子里的面目,对着眼前天真无邪的人。
一路上,我还遇到了很多人,每一个都是我记忆里有的人,我也是他们记忆中的人。只是,这所有共同的景象,却大抵是有着各自全然不同的解读,各自的剧情,只有各自才知晓,而日子,就这样流逝着。
今天又要结束了,属于我的今日剧情也预备落幕,而我依旧没找到除黑白以外的色彩,以鲜活我的画面,也没找回灵魂中最重要的那部分,以复原我的心神。我仍旧要每日早早起来,重复绘制出相同的面目,好替代自己,做个冒牌的我。
细密的雨水
滴滴答答
滴在伤口上
滴在灵魂上
我的老毛病又犯了
它反应到皮囊上
令关心我的人忧伤
然而
只有我知道
这是一种不会有任何结局的
毫无意义的
被迫演出
说它是被迫
倒不是指违反我的意愿
而是
一种纯粹的无可奈何
属于生的无可奈何
这种无可奈何堆积到一定境地
即会如斯般显化
常言道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如今的我又是如何呢
姑且说是
一种难以回响的孤独吧
无人能解,亦无从谈解
这是我的心魔
我的劣性使然
时常
我想让这雨水来冲刷
冲刷掉我所无能为力的一切
冲刷掉我的罪孽
但那不过是异想天开的愿景
我湿漉漉而荒唐的狼狈模样
出现在世界的一角
只是映射出了
名为“人间疾苦”的寻常戏中
最平淡无奇的一幕
下午,我在步行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他同我一样,也是步行,但是他的神态安适,看起来很是悠闲。想来你们会因此便认为我是一个急躁的人,但任何事情的发展都是有原因的,至少是大部分事情。那时乌云堆满了天空,风也凄冷的吹拂着树叶,整个世界都散发着低沉地气息。那段路无人居住,又因为我的身上并没有伞或者雨衣之类的物事,所以不免有些心急于归家。
在我超过他不久,天空便下起了雨。雨势极凶,豆点般地雨珠砸在身上,让人极为不适。我望向前方,在雨幕中,一片空茫。又扭头看向身后,只有那个奇怪的人在向我靠近。这段路仿佛被世界遗忘一般,除了我和那个奇怪的人外,再也没有一个人、一辆车从此经过。
前后茫茫,天上的乌云一片接着一片,像是海上的礁石,不曾移动。衣服渐渐湿了,和头发一起,沉重地黏在身上。我的脚步也因此放缓。没过多久,那个奇怪的人便赶了上来。他经过我时,依旧神态安适。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我的语气有点冒失。
“哪里奇怪?”他放缓脚步,我从他的回答中听出了他对我的话很感兴趣。
“在下雨之前,你为什么没有加快脚步?哪怕不能马上到家,至少也可以少淋一段时间的雨。而你就像散步一般地慢走。在下雨之后,你依旧如此。这还不值得奇怪吗?”
他笑了笑,说:“雨是一定会来的,衣服也是一定会湿。与其匆匆忙忙地带着一身坏情绪回到家中,不如静下心来,看一看雨中的世界。”
他说的这些我也曾在书上看到过,不过我再面对一些注定要失败地事时,我还是习惯于止损。哪怕不能挽回太多损失,至少我尽了自己的力量。就像在大楼坍塌时,个人的力量即使再薄弱,也总会有人愿意用身体去阻挡大楼坍塌的速度。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像他一样,在大楼倒塌时,平静的看着飞扬的灰尘呢?
我们并肩一同行走,彼此都沉默无言。在一个路口,我们分开了。他踏上了一条有些泥泞的田间小道,道路旁青葱地麦子稍微为他的世界添上一些颜色。只剩下我一个走在这灰色、无声地雨世界。向着无尽远方的家前行。
数据之风夹杂着机械的气息
从蜗牛壳中吹出
吹过钢铁甲虫
吹过楼林、人海
一切原始、自然的事物
都在这风下破灭,重组
夜幕中的城市
灯火仿佛即将溺亡的鲸,哀鸣
神的目光被乌云遮挡
神折断翅膀
神跌落人间
神说:祂将背负恒河沙数的苦难
神,迷失于楼林人海之间
梧桐小巷我还在凝望
穿回廊回不去的故乡
泪湿了罗裳
路灯昏黄我独自彷徨
看残月已爬上了轩窗
醒来只是梦一场
不想流浪,心却无处安放
天上人间无限江山
何处是我的避风港?
剪不断过往笑看丁香
对景难排我心中哀伤
后朝辉煌都与我无关痛痒
不想流浪,心却没有栖息的地方
只能兀自凭栏远望
凤阁龙楼皆已泛黄
无人可与共诉离殇
辉煌在斑驳中遗忘
自嘲地嘴角上扬
甚是荒唐
我不要!不要北邙将我的金锁埋葬
我想与你大醉一场
陪我梦回南唐……
不再流浪,心找到了栖息的地方
城隅之下,一饮牵机
明日,便可还乡!
月亮死了,在宇航员登上月球时
那个居住过姮娥、桂花树的宫殿
那个有着玉蟾、银丸之称的仙乡
那千年里由相思织就的月光,曾
飞泻于大陆九州的诗意
在科技的火焰中,逐渐干涸,化为劫灰
月亮死了,它死于1969年7月
同它一起死去的,还有
像我一样抱残守缺的人
我们的死亡,和那丢失灵气的月光一样
在钢铁楼林中湮灭
死后的月亮,
再也不曾倾泻瑰丽的月光
他走的那天,是十五
在清晨,他写好信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把房间打扫干净
然后锁上门,走上了那条
很熟悉,很熟悉的柏油路
此时已到中午
天空不阴不晴,有几缕轻风
他抬着头,向路上每一个
熟悉的人打招呼
他听着鸟儿们的对话
风和叶的私语
走了一万多步,他来到
北坡的水渠
水不深,有点凉
他坐在岸上看流水,也看水草
柔软细长的水草,一条挨着一条
仿佛一条青蛇,在水中游动
他躺在田埂上
看着天上的白云、飞鸟
他拂了拂脸旁的小草
就这样躺了一下午
到了傍晚,他起身
沿着田埂走下去
天空已经暗了
树枝的阴影深深浅浅
他走了几步,
便已融入夜色深处
远处传来一阵悠长的汽笛声
就在这汽笛声中
他安稳的睡去
睡梦同死亡一样
把自己交给神秘与黑夜
娇嫩的身体一动不动
仿佛屠夫刀下的白肉
在寂静中等待利刃的到来
长眠
就像一具死尸
僵硬的躺在床上
但是我害怕那呓语
会从我嘴中逃出
泄露我那羞耻的秘密
这是属于一个外乡人的故事,简单,却很纯粹。
这里没有什么天荒地老的爱情,也没有百折不屈的理想,只有每个人在他们规定的轨迹上前行。在我出生的那个县城,我以为世界就这么大,一个人们生活的环境,相处的日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情。所有的人,不断遇见也不断错过。树上的新芽化为落叶逐渐飘向远方,在四季的变换中,身上的衬衫织成了毛衣,手心里的雪糕渐渐融化,变成糖葫芦的模样。我喜欢在这样优美的秋天回忆,顶着靓丽的晚霞,跑向遥远的方向。
如果落叶飘落在我面前,我会将它捡起,仔细端详着它脑海中去构想关于它的故事。这是经历了多少风雨,承受了多少伤痛,才会释然,才会在这一刻和我相遇。我会悄悄把它放在树根下,这是给生命的敬意,也是给阳光的承诺。
在我高中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城市的一切,和其他外来的学生一样,保持好奇又陌生的态度。初来乍到的我,羞涩而又简朴,但它张开怀抱,把每个人的心牢牢抓住,像传闻中的一样,平静而又温柔。刚来到时,我对学校之外的风景很期待,也很敬畏:到陌生的地方,人生第一次坐地铁,和认识两个月的朋友一起工作,一起吃饭。几杯果酒下肚,我也对这个城市感到深深的爱恋,这都是从前没有过的感觉。
长清湖的湖水随着阳光轻轻荡漾,湖边的柳也在随风飘扬,只是我不知道啊,那树枝上的是柳叶,还是我们自己。
来到这里有一年多的时间了,这一年有九个月是在这里度过的,中间经历了不少的事情,我也渐渐变得成熟。与初来乍到的陌生不同,越来越能感受到自己与这个城市的融洽,不是我对家乡的遗忘,相反,在这里越久,便越想念家乡的一切。每逢过节大家围在一起吃东西,有说有笑,谁谁谁家里又添人口啦,谁谁谁今年要回来啦。出门在外的人,永远摆脱不了对树根的思念,这是感情的寄托,也是我们心灵的慰藉。每次获得了小小的成就,打电话和父母分享的时候,看他们随着一起开心的样子,所有的疲累都能一扫而空。他们也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不要骄傲”,“继续努力”,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照顾好自己”。失落时,向他们倾诉,他们总是会相信自己的孩子,并及时的给予安慰,无论在哪里,家人都是可以给你遮风挡雨的港湾,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在这,济南的秋天里,我还在不断奔跑,继续开创未来的道路,也许我不会赢,但我不怕输,跌倒了就再站起来继续前行,大声告诉未来,我是谁!我是梦源,从梦想起源的地方来,到生命灿烂的地方去。